攸卡历

Is anybody waving back at me?

我在胸膛里埋下新的幼芽

当我第一百零一次被人说“胸太小了”的时候,写下了这首诗。


我在胸膛里埋下新的幼芽

它被教育着忍辱长大,在

暗处根茎深扎后的蓬发

被当做笑话用哄堂击垮


我在胸膛里埋下新的幼芽

他们,那些没有树在心脏

生长的人教育我去裹紧它

不见光的叶子枯黄凋谢

死亡在春天的尾巴


我在胸膛里埋下新的幼芽

种的是观赏树专门被人打量

和你们站成一排时从侧面看

“起伏的山峰”——如此精彩浩大


我在胸膛里埋下新的幼芽

我的血液是土壤栽培了未来

你的血液渗透着评判的目光和

冷漠的挑拣权


我在胸膛里种下一棵树,而你

把它当作脚下的草,不会惨叫

我的树无论多高都要被砍掉

我的树无论多繁茂都要被修剪

我的树只长在我自己身上


你的胸膛种不出树

那里的土壤贫瘠得发荒

树天生不为你而生长

肆意的是原本,束缚的

是你们


————

【本来这里有一段对于男性对于胸部的描述的,但是审核不给过。你不让我发难道这些话语就不存在了吗?】

在他们眼里胸部这样与sexuality有关的器官只是被动的,一切主体权都在他们自己身上。这也是男性在父权社会中对待女性的态度——作为一个附属品。作为一个会说话但没有思想的繁衍工具。即使到了现代,知道女性有了思想了,也还能抬出那套“害躁”“不知廉耻”的理论:你不守身如玉,你就是下等。你的胸大就是*妇,肯定有很多男人盯着你看过。你的胸小就是可怜,没办法被男性喜欢。

为什么女人要被男性怎么样才能活着

实际上不仅是男性在凝视女性,评判我们的外表,并且把它作为择偶的标准,我同样也受到了女性的审视。她们的态度,竟然和男性惊人地一致。胸太小了会没有人喜欢的。或者只能被特定的人喜欢。太大了也不好,会被sexual harassment,最好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要露出一点皮肤。

女性的美为什么是男性定义的?

这些思想从何而来?冷静下来后,我想用自己浅显的社会学知识分析一下。

社会学家布迪厄(Bourdieu)提出过一个理论,符号暴力(symbolic violence),建立在阶级不同的基础上,统治阶级会把意义强加到不同的东西上,再把这样的思想通过种种手段“无厘头地塞进被统治者的脑海”。用马克思主义解释,“控制生产基础的阶级控制思想”,统治阶级能够通过媒体和宣传来传播观念。

被统治者对于这些事物的认知就是这些符号,因为太多人如此认知,所以反而会促进这样的思想传播。到了最后就是咱们社会的现状:这个东西不对劲。为什么不对劲?不知道啊,好像本来应该如此。

大家都被符号暴力了。不过这里不是统治阶级,是父权。父权不但暴力女性,也暴力男性——“女性就该是附属品。男性就该是精英。”这样的言语有依据吗?新时代的女性已经证明没有。这样的言语怎么来的?

我觉得布迪厄用的词很好:无厘头地被塞进来的。


评论

热度(11)